第115章:真言-《花雾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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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南宫瑾言此时已握剑走向容亓面前。容亓的目光落到南宫瑾言身上,他唇边浮现了一抹淡笑,说道:“我真是执念太深……竟会在……临死,看到你。”

    南宫瑾言看着箍住容亓的铁索,良久,他道,“不要动。”

    容亓一愣,然而,下一秒久违的轻盈使他更加怀疑自己在濒死之际踏入极乐之途,不仅是思绪,连带着身体竟也如此轻盈了吗……

    照雪硬生生将铁索劈开了。南宫瑾言扶住容亓,容亓眯着眼,愣住了,愣了好久,伸手抓住南宫瑾言的衣袖,他用劲不小,却仍是轻飘飘的。“真的是你?”容亓惊道。

    “沐云楼的伞在龙栖,劳烦你再等一下了。”南宫瑾言轻声道。

    谢晋安讶异于南宫瑾言的武功竟高到这个程度,在听到容亓那句话时,谢晋安仿佛被兜头浇了一桶凉水。

    “死鸭子嘴硬。”尤麟伸手一拽绑着谢晋安双手的绳子,说道,“去我府上慢慢说。”

    几人从出口出去,看到尘沙漫天。他们没有想到在地牢中走了那么长的路,以至于从出口处出来,见到的竟是萍兰边界……或者说此地本就修在萍兰边界!

    从出口出来后还有几个把守的侍卫,不知为何,谢晋安竟给拦下了,尤麟让其中一人找来了马车,于是一行人静悄悄地穿过了大半个萍兰。

    尤麟没有去尤家,而是去了自己在萍兰的另一处府邸。此地清幽得很,百姓极少,基本是富商显贵居住的地段,整个府邸修得精细,贵气逼人。

    进了屋,关上门,点上灯,丫鬟们都退了出去。医师带着弟子从忙进来,轮番照看客房内的云服媚和容亓。

    忙了许久,天色渐暗。尤麟沏了杯茶,他目光落在掩鼻咳嗽的谢晋安身上,笑笑:“知府而立之年竟还是一副文弱书生之态,想必身子也是不耐伤痛的。”

    尤麟仍旧是那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,说出的话却句句不是虚言,“可惜了,我这偏府医师少了,顾不上你。”

    风萧然看了自己侄子一眼,尤麟品完茶,唇边牵起一丝淡淡的笑意,道:“奉劝知府老实交代你做的事。”

    南宫瑾言没有单刀直入地问那一脸虚弱的谢晋安。他倒了杯水,抬指轻推过去。

    谢晋安抬眼看了眼南宫瑾言,南宫瑾言面色平静,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
    “我方才想起一些陈年旧事。”南宫瑾言声音温沉。

    谢晋安握着杯盏的手一顿,然而只是顿了那么几秒,他恍若未闻,喝下温水,压了压喉间的腥涩。

    “先帝在时,为给夜绝尘接风洗尘,将萍兰灾病一事压了下去,庆功宴上先帝崩殂,此后中央无首,朝堂之事尚且不得规矩,萍兰的事便被置于一隅。”南宫瑾言说道,“鹤城虫灾肆虐,殃及萍兰,萍兰却出现了灾病,谢知府怎的不好奇,同是虫灾泛滥,为何偏生萍兰闹了灾病?”

    谢晋安说道:“此事便不好说了,天灾人祸之事向来难以琢磨明白。”

    风萧然在一旁看着,心说谢晋安嘴倒是硬得很。

    “哦?难道不是因为人太多了么?”风萧然适时开口,道,“难道还另有隐情?”

    谢晋安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,倒不匆忙,“说的哪里话?”

    风萧然倒不是脾气躁的,既然谢晋安跟他们兜弯子,风萧然也有的是耐心陪着他。

    “近来官府招收平民百姓代官府巡查。”南宫瑾言说道,“此事出现于鹤城,萍兰同而今不少地区一样,在效仿此事,谢知府如此谨慎之人,总不会不知缘由便楞头去学吧?”

    谢晋安道:“鹤城闹了虫灾,此举不过是给百姓一个谋生的法子,顺便还能查一下那些小虫子,而萍兰无可谋生的百姓可要比鹤城要多得多,此举有何不妥?”

    “不妥的。”南宫瑾言唇边浮现一抹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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